這稱不上一場好的相遇方式,甚至可以說根本糟透了。
 
 
  咻!咻咻!裝上消音器的槍枝,在空中劃出短暫的急嘯。

  『這裡是萊恩,敵方通訊、預警設備全部破壞完畢,OVER!』

  「啊!!」

  『這裡是夏,C區已經清除乾淨,正要前往A區支援,OVER!』

  「你是、呃……」

  『這裡是安因,外面已經清除完畢,有人跑進D區的範圍,請注意!OVER!』

 
  在槍林彈雨、敵的哀號聲還有來自通訊器各方回報的吵雜聲響下,將黑髮束成一束俐落馬尾的冰炎冷眼掃過躺在地上的身軀,確認對方死透之後,繼續往目標前進。

  冰炎負責攻堅敵方首領所在的A區,安排的護衛人數較多也較為棘手,根據收到的情報,這時雙方首領應該在談毒品交易的事項,除了一兩個保標在包廂內,其他都在外頭。

  現在A區外圍已經全數處理完畢。

  想要順利攻入包廂裡頭將人全部清除,就不能驚動在包廂裡面的人,否則任務就有失敗的可能,降低風險是他認為必然要做的事情,也表示了一個人的能力到多少。

 
  靠近包廂的時候,聽見通訊器傳來少年情報員的冷傲嗓音,他駭入敵方監視系統,告訴所有人敵方的情報。

  『冰炎殿下!包廂裡頭有一人走出去了,包廂裡面還有四個人,請注意!OVER!』

  聽見通訊器傳來這項消息,冰炎快速換完彈夾,將手槍收進腰側的槍套中,換成軍刀,然後單方面關掉通訊設備的接收器,避免造成任何的聲響干擾任務進行。

  在看見巡視的人影之後,冰炎快速地躲在牆邊,謹慎的控制呼吸不造成太大的聲響,聽著穿皮靴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叩。
  秉住呼吸。

  叩。
  帶著皮手套的右手,握緊了軍刀。

  叩。
  火紅色的雙瞳充滿著冷靜,緊盯著前方。

  叩……
  一隻腳已經出現在眼前。

  叩!就是現在!左手摀住對方的嘴,迅速的將人拉近,握軍刀的手快速地往對方脖子一抹,等到對方沒有任何的掙扎和氣息,才將人放在一旁。

  「這裡是冰炎,十五秒後準備擒王,OVER!」對著通訊器另一頭的人報告接下來的行動,然後將軍刀換到左手,走近包廂的大門,將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裡面的動靜。

  「……那就這樣了,之後暗巷的所有權就歸我。」

  「自然,只要你之後所提供的貨物能和這批一樣好,我就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真大方,那恭喜我們交易成立,乾杯!……是說你家那隻寵物可愛啊,可以借我玩一下嗎?」
  確定包廂裡頭的談話還在繼續,大略地算出裡面人所在的位置之後,冰炎用右手拔出手槍,鎮定地推開大門……

  「喔?你回來……呃?!」話說到一半便因為受了傷無法繼續。

  一推開大門,冰炎便將左手的軍刀就往裡面其中一人丟去,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對著其他人開槍。

  碰!碰!碰碰!

  雖然裡面的保鑣還是有反應過來,並對著冰炎開槍,但卻沒有傷到重要部位便因為頭部中彈而殉職。
 
  這一切不到一分鐘就已經結束。

 
  冰炎的眼神掃視過桌上放置毒品的公事包,地上躺著的是黑幫首領和一位保鑣的屍體……冰炎皺起眉頭,人數不對。

  冰炎確切地記得在關掉接收器之前收到的訊息中說過包廂裡面有四個人,現在所看到的人數卻只有三個。

 
  叮!左下方……

  冰炎立刻將手槍對著傳出聲音的方向,但是再扣下板機之前,他看見一雙濃黑而透著死寂的雙眼。
 

  那是一名小他半個頭,黑髮及肩的少年,身上穿著不符合身形的白色襯衫,顯得身體更加瘦弱,他靜靜地看著冰炎,沒有任何的害怕及恐懼,就只是單純地看著那把對著自己腦袋的槍枝。

  不曉得什麼原因而坐在地上,所以剛才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加上沒有任何的攻擊意圖……冰炎不能理解這樣的狀況是怎麼發生的,照理來說他應該再直接殺了對方才對,可是他身上的氣質和那雙無懼地眼神讓他下不了手,這樣的思維掙扎不過幾秒間,那名少年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冰炎的心神受到震撼。

  少年墨黑色的雙眸依舊盯著那把手槍,一點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到冰炎身上,伸出那纖細瘦弱的雙手,搭著冰炎的手,就要按下板機。

 
  咚!叮叮──

  還來不及多想,冰炎已經用手刀將那名少年擊昏在地。

  伴隨著少年身體倒在地板的落地聲外還有著奇異的聲響,這才讓冰炎注意到少年腳踝上有著腳鐐,腳鐐上的鐵鍊約有兩指粗,長約兩公尺,鍊子的末端連在於腳上。

  看著這名少年,冰炎第一次出現複雜的神色,他沒有忘記剛才少年為了扣板機而碰觸到他的冰冷,還有那透過手中所傳來的微微顫抖,他不會愚蠢的認為那是因為冷氣的關係,或許有,但那絕對不是主因。

  他清楚的知道那名少年是害怕的,但冰炎也沒有忘記,那名少年看著他殺了地上那些人還拿槍指著他的時候,那墨色的眼睛裡面沒有任何恐懼,那才是讓他停下板機的原因。

  也是現在沒有殺了那名少年,只是將他敲昏的原因一樣。

 
  「冰炎殿下,你任務失敗了?」一道聲音從冰炎背後響起,那樣玩笑般的語氣和聲音他非常的了解,畢竟一起合作許久的搭檔,更何況之前才透過通訊器說會前來援助。

  「沒有,外面都清完了?」冰炎冷澈地回應,並沒有透露出過多不必要的情緒。

  「當然,結束你也不回報,讓大家以為這次特別的難……嗯?這算任務失敗吧?他還活著。」沒有立刻轉身的背影,還是讓夏碎感覺奇特,上前走到冰炎身邊,然後看見了那名少年,經過多年訓練的他觀察到那顯而易見的呼吸起伏。

  「沒有必要殺了他。」眼神在少年身上流連了一會,果斷的下了決定,冰炎轉身就要離開,確實如同夏碎說的一樣耽擱太久的時間了,那名少年與他無關。

  「那這傢伙要怎麼辦?你沒殺他難道要讓我殺?」這下換夏碎神色複雜的盯著躺在地上的少年,然後像是定住一般專注地聽著從耳邊傳來的聲音。

  「隨你。」隨意丟下這兩個字,也沒管身後的人有沒有聽進去,直接走出大門。

  冰炎再也沒有看過那個少年,他不清楚這是什麼樣的感覺,他只知道不能再繼續看著那名少年,他的內心某處會因此而有所動搖,在事情無法脫離掌控之前,他得先離開。

 
  「等等,冰炎,兩位董事發話了。」這句話成功地留住冰炎的腳步,或者說成效太好了,夏碎看著冰炎不耐煩的眼神就知道。

  『說。』冰炎清楚地透露出又是什麼麻煩事的神色,只要扯到組織的董事,冰炎總是這一副表情。

  「扇董事說……」夏碎拉長音調,然後換了一個略微俏皮的女性嗓音說:「冰炎小夥子,既然你沒有殺了對方就要照顧他,現在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呦,夏碎會盯著你帶他回來的。」

  這句話說完,夏碎能夠清楚的看見冰炎頭上冒出了幾條青筋,抱持著有趣的心態再換成略為低沉的男性聲音,傳達另一位的話語,「任務失敗的結果,自己承擔。」

  「夏碎……你是故意的?」冰炎挑著眉,看著眼前一臉人畜無害的搭檔。

  「沒有,如果不是你把接收器關掉,那我也不用這樣如實的傳達給你啊。」夏碎依舊笑著,轉頭去看著那名少年的腳鍊。

  或許是被夏碎的舉動引開了注意力,也可能是完全不想和他計較,冰炎直接開槍將鐵鍊打斷,走近那少年之後蹲下身將人抱起,然後走了出去。

  「你就不怕傷到人?」夏碎跟在冰炎後面問著,無視於他們腳邊的屍體,就像只是在逛街討論晚上要吃什麼一樣,悠閒地走著。

  「你會嗎?」走在前頭的冰炎沒有回頭,但夏碎可以知道那句話裡面的意思充滿著自信,而這問題夏碎也不需要明確的回答。

  走在冰炎身後,看著冰炎抱著那少年的景象,夏碎有一種冰炎愛惜懷中人的錯覺,不過放下冰冷態度的冰炎?那他還真無法想像是什麼樣子,暴怒還可以,畢竟扇董事對於惹惱冰炎非常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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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凜翱翔天空的插花,因為有收入在本子裡,就不會放完全部。
有興趣的可以購買阿凜的本子,發的今天據說剩一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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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地獄系列
[UL] 古魯瓦爾多X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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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色雪花緩緩飄落,一點一點的為這塊長年被雪淹沒的大地增添厚度。

  然而今年卻有了點小小變化,在這萬物蕭條的冰風嶺中,悄悄地多了一位住戶。

  一株梅樹的幼苗,稀疏的枝條上頭有著小巧而粉嫩的花瓣和花苞,在這一片蒼茫的白雪中悄然的綻放。即使寒風不斷、冰冷的白雪落在枝頭上,小梅樹依然挺直軀幹佇立在其中。

  「喔?這位小訪客,你從哪裡來?竟然未經主人允許,就擅自居住於此地。」到外頭買酒回來的一劍封禪經過,看著這能堪稱冰風嶺的奇景,興頭一起打趣地說。

  小梅樹自然不可能回答一劍封禪的問題,唯有在寒風牽動枝頭時,花瓣才有些微的擺動。似是回答,而人卻不知其所言。

  一劍封禪看著梅花,想起了在遠方那抹時常被梅樹環繞的墨綠身影,也想起了先前的梅酒之約。一劍封禪嘴角微微勾起笑痕,只因那抹墨綠明明就不喝酒,卻在自己提起時毫不猶豫地答應這個酒約。

  想來那時所釀的酒也接近熟成,也該是發帖告知相聚的時間。而這株小梅樹在這種時間出現,或許也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你讓吾想到一個人,與世無爭的俯瞰這世間,卻不想你今日能在這冰封嶺開花,已和一般的梅樹不同;他亦同,吾所認可之人又何謂普通。哈!今日吾心情好,若你能安穩的活下來,讓你在冰封嶺上有一席之地也非不可。」一劍封禪說完,提著剛打回來的酒,頭也不回的離開。

  卻沒想到才過一會兒,一劍封禪竟又折回,手中沒有了酒甕,而是拿著幾塊略微破爛的木板回來,將之立於強風處,替梅樹遮擋寒風侵襲,並確定梅樹不會因強風而凋落後,在離樹根遠一些的地方灑下溫熱過的水,才真的離開此地。


  ஐ  ஐ  ஐ


  白雪、寒風、一如既往的蕭條景色,一劍封禪坐在破廟前撥弄著柴火,等待著那從遠方踏雪而來的故人。

  「不問頂峰又為何,俯瞰天穹不是高……」伴隨詩號,劍雪無名踏著白雪來到一劍封禪,透著純淨的綠色眼眸直直地望著一劍封禪,「我依約前來了,久不見,一劍封禪你過的好嗎?」

  「吾很好。」一劍封禪認出劍雪無名手中帶著的是一罈他親手釀造的梅釀,然而空氣中傳來極淡的香味,非梅、非酒,想來是和那用竹葉包起來的東西有關了。

  縱使好奇,一劍封禪也不急著問,他相信時間到劍雪無名會主動說出口,更何況比起那東西,一劍封禪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你怎麼不坐著?」一劍封禪看著劍雪無名還站在自己對面,不免問了一句,沒想到這一問讓原本的好心情差點被打壞。

  「你沒請我坐。」平穩的語調無辜且真誠,一劍封禪若要生氣也不知從何而起,只能無奈地暗嘆,沒想到多年前的氣話對方沒有忘記。人果然不能亂發脾氣,看吧!這下不就真切的報應在自己身上。

  「坐,請坐,是吾請你來,怎麼會不請你坐。劍雪,許久不見,你又過得如何?」無視先前那抹情緒,一劍封禪反問,身為自己難得認可的人,又知道對方奇妙的個性,怎麼可能不關心?

  「我很好,梅花塢也很好。」劍雪無名依言坐在一劍封禪對面,讓柴火溫暖著受寒的身軀,想起剛才來冰封嶺時所看見的景色,出言詢問,「一劍封禪,那棵梅樹,你種的?它長得很好。」

  「吾看起來像是會種梅樹的人嗎?在吾發現時它就已經長在那裡了。」聽見劍雪無名的問話,一劍封禪用反問的方式回應,他從不覺的自己是一個會無聊到去種樹的人。

  劍雪無名沒有因為一劍封禪的話而將對象改往他人,反而用更堅定的語氣說,「那就是你有照顧它。」

  「你從何處肯定?」一劍封禪提問,這是他第一次對於劍雪無名的話語感到好奇,想要知道劍雪無名為何肯定那棵梅樹一定與自己有關係,也想了解劍雪無名對於自己的看法。

  「梅樹耐寒卻不能受強風吹撫,需水分卻不需多,而梅樹旁有檔風的木板還有在根處附近下陷的雪跡和足印,說明它有人悉心的照顧。」劍雪無名將自己觀察到的結果一一地說出,梅花塢裡也種植著許多梅花,他怎麼會不清楚梅花的習性和照顧的重點。

  「而我所認識的一劍封禪,即使看起來對事情不關心,冰風嶺的一切可有可無,只要不犯到你就行了,但你不至於連有人到冰風嶺種梅花都不曉得。」

  「喔?那你怎麼不說是吾讓人照顧的呢?」聽見劍雪無名的解釋,一劍封禪饒有興趣地反問。

  「吾沒有看見冰風嶺有其他人住過的痕跡,而梅樹常有人照顧,能這麼做的只有你了。」劍雪無名的眼神和語氣裡都有著堅定。

  「哈!吾確實有照顧那棵梅樹,既然已經被吾發現這樣有趣的小東西,偶而關心也不為過。好了,今日相約是為了喝吾所釀的梅酒,以那棵奇特的梅樹為話題開端也合適。」一劍封禪說完一個轉手,上面還貼著封條的酒罈便不知從哪裡出現在他手上。

  「為什麼?」

  「今日相約就是為了喝酒,哪還需要問為什麼。」劍雪無名突如其來的問句,讓一劍封禪的動作僵在哪裡,用不理解的眼神看著問話的人。

  「不是,為什麼要照顧那棵梅樹?」這次劍雪無名更詳細提問。

  「因為吾心情好,不行嗎?」

  「為什麼?

  「你還是這個樣子,沒有答案就一直問,看起來這段日子裡你也沒有成長多少啊。」

  「你在轉移話題,為什麼?」

  「好好好,你別再問了,吾怎麼會忘記你這奇怪的毛病……」一劍封禪看著劍雪無名那非問出答案不可的眼神,徹底無奈的投降,「看到它,讓吾想起你,所以吾照顧它,合該。吾已經回答了,不准再問為什麼。」

  沒說出口的話語是,從發現劍雪無名、說出要做他的天開始,兩人這一路上經歷過不少事情。外頭世界的打殺、兩人之間相處的磨合,這一切早已讓劍雪無名在一劍封禪心中有了重要的地位,所以一劍封禪照顧劍雪無名,心甘情願。

  那棵梅樹不畏風寒的佇立在冰風嶺,就像這世間中只有劍雪無名能停留在他心中。恰巧劍雪無名愛梅,一劍封禪才會特別花心思去照顧它,這樣的舉動是因想起劍雪無名,也是因希望劍雪無名看到能開心。 

  「好。」像是滿意了這個答案,劍雪無名停止了追問,綠色的眼底有著淺淺的笑意,將一開始便拿在手中用竹葉包起的東西遞給一劍封禪。

  「這是……烤肉?」一劍封禪拆開竹葉之後訝異的看著裡頭的東西,劍雪無名不喜殺生,也不愛吃肉,這一點無論一劍封禪怎麼說都改不過來,沒想到現在居然會從他手上拿到這項東西。

  「你上次帶梅花糕,這次我帶烤肉讓你配酒喝。」劍雪無名也跟著將梅釀打開,他不喝酒,但沒說不能拿梅釀陪一劍封禪喝。

  竹葉裡頭還有些梅花的花瓣,再撲鼻而來的肉香味之中有著竹葉香、隱約的聞到梅花香,即使烤肉的香味重卻依然蓋不住這抹淡雅的梅花香。

  「為什麼?」看著劍雪無名拿著梅釀等著與自己相敬的動作,一劍封禪也忍不住脫口問了一句他常常從對方口中聽見的詞語。

  「陪你喝酒……扣掉後面兩個字?」劍雪無名重複著多年前聽見的話語,將想要陪伴一劍封禪的想法表達出來。

  那時一劍封禪獨飲的身影一直留在劍雪無名腦海中,即使有自己在一旁陪著,也不會忽視那種莫名的寂寥。所以這次,我陪你同飲。

  「哈……不錯,來!喝!」一劍封禪的內心湧起了前所未有的喜悅,似乎只要和眼前的人在一起,就能夠不經意地發現自己還有不同的情緒。不是人們口中的人邪,而是一劍封禪。

  這很好,一劍封禪想著。

  「……陪我喝酒。」
  「我不喝酒。」
  「那就扣掉後面兩個字。」
  「好,我陪你。」


  相陪的承諾落印在彼此的心底,即使是時間的流逝也沖刷不了。
  年復一年的相陪,不膩厭,兩人就這樣自然而然的相處在一起,永不分散。





                             雪中梅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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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片粉嫩的梅花花瓣,隨著風緩緩的飄舞,偶而會飄落到正在梅樹下閉眼小憩的綠色人影身上或者頭上。
 
  風,帶來的不僅是紛飛的梅舞,還帶來了一位從遠方而來的故人。
 
  「劍雪無名,這麼沒有防備之心可好?再說,身體很好,不怕風寒嗎?」人未到聲先到,聽起來像是在調侃又像是叮嚀,最終在於後方的關心。
 
  這就是一劍封禪,他多年好友彆扭的關心。劍雪無名的嘴角上揚而後睜開雙眼,看著走到自己身旁的友人,「久不見,一劍封禪。」
 
  「哈,一句問候就想打發我嗎?」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人則坐在劍雪無名的身旁,一同欣賞著落梅之舞,並沒有真的要追究的意思。
 
  「梅花塢不像冰封嶺,今日的天氣又特別好。」淡淡地回著,言下之意便是不需要擔心會因為小憩而得到風寒,話鋒一轉便到了一劍封禪身上,「倒是你,這樣的天氣穿那樣不熱嗎?」
 
  「你……罷了罷了,今日就不再計較這點小事。」說著封禪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油紙包,打開一陣淡淡的甜味傳出。
 
  「這是……」劍雪聞到香味轉頭看向油布包裏頭裝的東西,形狀宛如梅花一般的五瓣,上頭有許多的小點,想來那是其他的配料。
 
  「梅花糕,路邊買的,不然只是看梅花豈不是無趣。」說著便將梅花糕推向劍雪。
 
  「放心,我叫店家別放豬油另外做的,快吃。」看見劍雪的眉頭微皺,便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一句話就將他在意的事情說出,接著便不容分說的拿起一個到劍雪眼前。
 
  知道無法拒絕,在封禪的視線下將梅花糕吃了下去,而後說,「別去麻煩店家。」
 
  「你也知道你麻煩,但是不這樣你肯吃嗎?早就叫你不要只吃草,你肯嗎?」封禪一副如同家裡有個愛挑食的小孩一般無奈地看著劍雪,然而事實上就是如此,爭論葷素話題早在他們之間上演多次,最後總是無疾而終,雙方各退一步。
 
  劍雪無名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封禪,最後只見封禪微微地嘆了一聲氣,「唉……算了,跟你計較這些小事會計較不完,既然已經有吃的,若是再有梅酒暖身潤喉更好。」
 
 
  劍雪聽見封禪的話離開一會,而後抱了一個小小的甕回來,「梅酒無,梅釀可行?」說著便開封倒了一杯沒釀遞給封禪。
 
  「說不行有用嗎?哈!」封禪接過梅釀,小小的啜了一口品嘗味道,梅釀不像其他的花有著濃烈的氣味,僅有淡淡的梅花香,如同寒冬中依舊綻放的梅花一般清淡卻永留在心頭。
 
  「不錯,你自己做的?」看著手中的梅釀,封禪心中有些訝異。
  

  「嗯,現在也有很多梅花花瓣。」說的輕描淡寫。
 
  「所以?」一劍封禪挑眉。
 
  「你若願意就有梅酒,也不用麻煩店家做梅花糕?」
 
  「你!」忍無可忍孰不再忍,一劍封禪一掌就往劍雪無名的後腦杓拍下去,卻沒用幾分力,只是想警告身邊的人別太過分。
 
  「不好嗎?」劍雪一臉無辜的看著封禪,不明白為什麼封禪要拍自己的頭,這樣的提議不好嗎?
 
  「唉……早就知道你的個性,卻老是跟你認真。」擺了擺手,不再說方才的誤會,「罷了,梅酒若好了,換你來冰封嶺吧。」
 
  「好,一定到。」替封禪在倒了杯梅釀,再拿了一個梅花糕,回頭繼續看著梅舞紛飛。
 
  「到時再替你做梅花糕吧。」喝著梅釀,也回頭欣賞冰封嶺不會有的景色。
 
  「呵,好。」啜一口梅釀,梅香不散。
 
  君子一諾千金,我們永不失期,相伴一年又一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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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昏的夕陽斜下,橙紅色的雲彩遍佈整片天空,人們慢慢地收拾物品,準備休息,孩童也回到家中等待著晚餐及家中長輩說那悠遠故事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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