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遐想

　　那天之後千冬歲表明願意回到神祇官的位置，然後動用著家族的力量去尋找任何一道相關的消息；萊恩也到處奔波著，到任何有可能的地方尋找；米可蕥纏著老師，讓患者們也去尋找相關的訊息。

　　至於冰炎和夏碎也說他們盡力動用能拿出來的資料及調動的人力，畢竟以他們的身分有太大的動作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褚冥漾則是用各種方法試圖讓自己想起遺忘的記憶……

　　仔細深想後，褚冥漾才發現自己沒有與家人相處的任何記憶，更明確的說，只要是在被第一次追殺之前的記憶，褚冥漾一點都想不起來，只是偶爾會跟冰炎回到曾住過的地方看看，把能想到的地方找遍。

　日子從秋末轉為初冬，即使已經如此的勞師動眾忙碌奔波，但事實卻向他們證明，有些事情不是說查就能夠查到的。

　　尤其褚冥漾的身份還被刻意抹黑，亦沒有人願意記得，不管是有心還是無心之下，他們用著另一種方式抹殺褚冥漾的存在，抹殺真正的事實。

　　「抱歉，如果我能夠再想起更有用的東西就好了。」褚冥漾站在藥坊裡整理及清點藥材，這話是對著正坐在櫃檯旁翻閱書中書卷的冰炎說的，這一段期間不知為什麼，他們有許多的時間在一起。

　　「你又不是什麼都沒做，至少知道你想起這些藥物知識是在「最初」之後、「再次」之前便學會，地點也大致上想起來了不是嗎？」冰炎沒有抬頭、也沒看見褚冥漾的表情，但他就是知道褚冥漾現在一臉愧疚的說著。

　　冰炎會常和褚冥漾在一起並不是任何人的刻意，只是夏碎終於找到長年不見的千冬歲，又因為要動用家族的力量常一起行動，而米可蕥在御醫提爾那兒，聽說連另一個叫九瀾的御醫也用上了，萊恩則是用著他隱藏氣息的能力到處收集情報。

　　為了防止槐王耶呂他們又派人來想把褚冥漾帶走，或者是用什麼樣的計謀使城裡的人排斥褚冥樣，總是會有一個人留在褚冥漾身邊陪著他，最後演變成冰炎和褚冥漾幾乎同進同出的情況，兩人也越來越熟識。

　　「嗯……」褚冥漾沒有在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如果在想一些負面的話，冰炎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往他的頭上拍下去，或者將他手上的書卷飛過來。

　　自從有一次在藥坊午睡，千冬歲他們來找褚冥漾，而褚冥漾在昏沉中被喚醒，一抬頭看見冰炎如寶石般紅的眼睛，呆愣愣地說了一句：「兔子乖乖，不要吵。」之後，那原本會揉著他的手，偶爾便會轉成暴力的拍醒褚冥漾的手。

　　　即使是自己害他被夏碎笑了好一陣子，但也沒有必要養成打他的習慣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褚冥漾也覺得自己的腦袋多了一些位置來胡思亂想，但又無傷大雅，也就不那麼在意。

　　「你在想下去我不能保證手上的書卷不會飛過去。」冰炎冷冷的嗓音自褚冥漾的背後響起。

　　然後便看見褚冥漾下意識地抱著自己的頭，卻忘記自己的左手抱著小簍的藥草，然後是一聲慘叫：「啊！又要從分了！」

　　冰炎看著這樣的畫面，只是笑著，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只是繼續看著手中的書卷，悠悠的說：「何況也已經找到治療那種怪病的方法不是？」

　　現在那種怪病不會在影響褚冥漾，這次的疾病讓大御醫琳婗西娜雅下令要所有的御醫及醫官全力的尋找治療方法，僅用了五天便找到了抑制的藥草，至今已經有治療的藥方，裡頭還有褚冥漾所提議的藥材。

　　或許因為如此，最近有些熟客陸陸續續的回來光顧，臉上都有些歉意的看著褚冥漾，而更多的動作則是避免與冰炎四目交接，但顯然是他們想太多了，冰炎只會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卷及褚冥漾的身上。

　　　「恩……謝謝。」簡單的道謝，褚冥漾很自然地知道冰炎剛才那些話不過是要讓自己轉移注意力，雖然逼不得已的話他真的會動手，書會飛過來那句話絕對不是說笑。

　　褚冥漾再次分好了手中的藥材，然後走到冰炎身邊把書卷整理、歸位。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做這自己的事，不會因為沒有話題而感覺到尷尬，一切都是如此自然的相處。

　　「漾漾！」千冬歲跑進了藥坊裡大喊著友人的名字，臉上有著高興的表情，「漾漾！找到了！」

　　「什麼？」被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到，褚冥漾一時之間沒聽懂千冬歲在說什麼。

　　「預言之所的人昨天和我提到一些事情，然後我回家裡查了一下真的讓我找到了。」千冬歲緩口氣，看著褚冥漾把所知道的訊息說出來。

　　「你小時候所住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叫做洛西的小村莊，它就在皇城的東方森林裡，因此符合你跟萊恩所說的從西方可以看見皇城。」

　　「一般人比較少經過，只知道裡面的村長對於藥草懂得很多，村裡偶爾也有一些人外出到別的城鎮工作，可是在五年前不知道為什麼滅村了。」說到這裡，千冬歲頓了一下，抬頭看著褚冥漾。

　　「雖然是說滅村，可是詳細的情況沒有任何地方紀載，也沒有人知道到是否有生還者，那個叫做洛西的村莊再也沒有人居住，這些就是我所查到的全部了。」千冬歲說完擔心的看著褚冥漾有什麼反應，很怕這樣的消息會讓友人再次的感到難過。

　　「千冬歲，謝謝你，為了查這些資料辛苦你們了。」褚冥漾沒有千冬歲想像的難過，反而是一副安心的表情向千冬歲道謝，然後慢慢地開口說：「至少我知道了位置，而且聽剛剛的情報，洛西究竟是滅村還是遷村也沒有人曉得吧？」

　　說到這裡褚冥漾笑了一下，「我寧願相信大家只是找個地方躲起來而已，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這樣相信並且肯定著。」

　　「也是，那麼漾漾，你要過去看看嗎？」千冬歲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等著褚冥漾的答案。

　　「當然，你們願意陪我一起去嗎？」褚冥漾肯定的笑著，然後對冰炎及千冬歲提出邀約。

　　「當然。」千冬歲效仿著褚冥漾的語氣，同樣給了個篤定的答案，「我來之前已經寫信給喵喵他們，估計明天會到這裡，一起去吧。」

　　冰炎僅是笑著，卻也代表了他的回答。

　　「既然約好了，那我先回到私塾去了，一段時間沒回來了學生們的功課也不知道有沒有做。」千冬歲說完揮了揮手，便離開了褚冥漾的藥坊。

　　褚冥漾目送千冬歲離開之後，轉身看著冰炎，像是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之後邊開口：「冰炎，你還記得當初的約定嗎？」

　　「記得。」不需要褚冥漾詳細的說明，冰炎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畢竟那是他們到現在唯一的一個約定。

　　「那在知道我的身分之後……我有些話想要跟你說。」褚冥漾看著冰炎，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上，褚冥漾開始明白是什麼讓他第一眼看到冰炎時感到驚艷，以及之後影響自己心裡的因素，這些東西，他想在那時候告訴冰炎。

　　「嗯，我會記得，到時候我也有話和你說。」冰炎微笑地答應了褚冥漾，並伸手摸了摸褚冥漾的頭之後，回頭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卷，而褚冥漾也繼續手中的動作

　　洛西並不是一個很大的村落，褚冥漾看著眼前早已荒廢、棄置許久而雜草叢生的村落，近乎一眼就可以把裡面有幾間房屋都看透，自己並沒有這地方的記憶，但是有一種陌生的熟悉感充斥著全身。

　　然後身體就順著本能，又或者是受著陌生的記憶驅使，褚冥漾踏入了這個村莊，似乎篤定著沒有任何危險一般，毫不猶豫地走進去。

　　冰炎只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褚冥漾後面，不去打擾褚冥漾。

　　夏碎其千冬歲他們則帶著自己慣用的武器打探著村落四周，深怕有任何的危險埋伏在其中，畢竟耶呂他們不讓褚冥漾想起這裡一定有他的原因。

　　天空中飄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初雪，白色的結晶體緩慢的飄落，隨著氣流而飄動著，落在人體上雖然會令人感到冰冷，卻也僅是一瞬，接下來便會因為人的體溫而融化，化作一滴水滑下。

　　層層飄落的白色，並沒有阻擋褚冥漾的視線，也沒讓褚冥漾的腳步停下，即使之前的他是如此的厭惡寒冷的冬天，但今天卻好像無所謂了，是因為身後跟著的那人讓自己感到安心嗎？

　　褚冥漾仍舊往前走著，直到一個類似村長的房子前停下。

　　打開那扇完好如初的門，裡面是散落一地的紙張及書籍，隱約能看見紙上的墨跡，另一種強烈的感覺促使著褚冥漾撿起地上的一本沒有書名的藍色書籍。

　　然後慢慢地翻開了其中一頁，裡面只有幾個剛毅的字跡，卻使褚冥漾遺忘的記憶如同一股溫暖的水流緩緩地流入腦海中，閉上眼睛，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們是使言者，用以自身的力量祝福、祈求著……」

　　褚冥漾流眼淚不是因為難受，而是喜悅、高興自己不用再因為不明白的事情受到壓迫而感及恐懼，現在終於可以完整的面對一切。

　　是的，他想起來了，他所遺忘的記憶。

　　「褚冥漾！到我王身邊吧！這樣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一道女聲打斷了褚冥漾的回想。

　　褚冥漾與冰炎一同走出門外，看見一名留著紅色長髮及背，穿著艷紅色和服的年輕女性，黑色的腰帶及略微敞開的衣襟私毫不掩飾年輕女性的姣好身材，她的身後領著一群武將，看樣子這次沒有將人帶走是不會罷休的。

　　「好心的奉勸你這次就跟我們走吧，那位大姊姊可是很兇的呢。」安地爾就站在比申身旁，語氣和第一次相遇比較起來顯得的更不正經。

　　「但話可先說在前頭，這次我們帶的人可不只這些。」

　　安地爾突然一改前的態度，看著褚冥漾說：「皇宮中還有一些州及鄉里，我們也都已經派了人待命了，褚冥漾，記得我之前所說的話嗎？你可以猶豫，只是你有足夠的代價嗎？」

　　「這次可不是只有漾漾一個人，還有我們，槐王耶呂的軍師安地爾以及女將軍比申。」千冬歲不知道何時已經拉滿弓，將箭瞄準著安地爾，冰冷堅毅的表情無聲的警告著，要是有人敢動，這把箭就會插到誰身上去，夏碎則戴上面具，手裡拿著鞭子站在千冬歲的身旁。

　　米可蕥也戴上了慣用的武器，做好防備的姿勢盯緊比申的軍隊。

　　「喔？也就是不願意和平解決了？」安地爾閉上眼輕語氣惋惜地說著。

　　下一瞬間，一排黑針就往褚冥漾的方向飛過去。

　　「褚！」冰炎即時的將褚冥漾拉到一旁，一排黑針就這樣連根末入褚名漾原先站立的土地上。

　　安地爾這一個動作，引起了比申及她身後那群武將也開始朝著千冬歲他們攻擊。

　　冰炎轉身從屋裡迅速地拿出一把長棍，一邊護著褚冥漾一邊和安地爾打著，黑針與長棍相接，看似是對拿黑針的安地爾不利，但下一瞬黑針便順著長棍的身軀，就要往冰炎的手刺去，千鈞一髮之際長棍尾端挑起，撥開了攻擊的黑針，往安地爾的臉砸去，卻被迎刃有餘地躲過。

　　為了保護我，武力和狀態對冰炎而言都是不利的，而夏碎手持長鞭滅殺武將士兵，並保護千冬歲比較不擅長的近戰部分所以也沒有辦法幫忙，而身為醫官不善戰鬥的喵喵更是跟身為女將軍的比申在惡戰著。

　　怎麼辦？有沒有什麼方式可以幫上大家？

　　看著眼前銀白的髮隨著打鬥動作飛舞著，被冰炎護在身後的褚冥漾不希望自己成為累贅，但此時的他根本沒有任何能夠戰鬥的力量。

　　我不想只是站在這裡被保護著，我也想要保護大家！

　　如此想著的褚冥漾躲到稍遠的地方閉上眼睛，誠心的期盼，嘴裡低聲地說著訴求：「一切將會安好，比申、安地爾以及他們的軍隊傷害不了我們，將有援軍前來。」

　　咻！咻！咻！

　　褚冥漾祈禱的話語方落下，幾隻箭矢劃破空氣的阻礙，殺氣騰騰的射到安地爾的腳邊，絆住了安地爾的動作，冰炎也趁機反制住安地爾。

　　「是誰在本大爺的地盤搗亂？」一個頭色繽紛，穿著花俏的少年衝了出來，直直的往比申身上撞過去，一點都不會因為對方是女性而手下留情，還順手把比申的一只袖子給扯下，比申的手臂上看的見青紅色痕跡，可想見少年是多麼用力。

　　「可惡！你這來搗亂的小子！別以為我會輕易的原諒你！」比申惡狠狠的瞪著突然出現的繽紛少年，然後向前撲殺。

　　　「哼！只是之不堪一擊的妖道角就敢在本大爺的地盤大聲嚷嚷。」少年連看比申一眼也沒有多看比申一眼，反而頗有興致的看著安地爾，似乎在思考扁人的可能性，然後看到被冰炎護在身後的褚冥漾，高興的揮手大叫著：「呦！小弟有沒有想大哥我啊？」

　　原本褚冥漾不明白這個人是從哪裡出現的，只是對於他幫助米可蕥解決比申到高興，但在聽見他的稱呼時，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常常見的某個人，一個名子便脫口而出：「西瑞？」頭髮的色彩也變得太繽紛了吧？不過這正是他的標誌。

　　「小弟我們好久沒見了，你剛剛那陌生的眼睛真是傷透了我的心，害我以為你有外面的女人就不要我了呢。」西瑞一邊說一邊往褚冥漾那邊走過去，不以為意的穿過那群軍人和千冬歲他們的廝殺。

　　一名武將趁機往西瑞的背後攻擊過去，刀子就要接近西瑞的脖子時，武將的手、不，是武將整個身子霎那間頓住無法繼續接近西瑞，仔細一看武將肚子被一把小刀穿過、橫切。

　　安地爾和冰炎還在進行著攻防戰，冰炎都能與安地爾打成平手，但從安地爾的呼吸及回頭看著西瑞的動作來看，安地爾並沒有使出全力，也許對安地爾來說這只是玩玩，在場卻沒有人懂他的心裡真正在想什麼。

　　這時萊恩解決掉他身邊最後一名躲藏的敵人後，繫上髮帶，手握雙刀直挺挺地站著。

　　「本大爺是不屑打女人但逼不得已所以不用武器，但同是男人、你還用偷襲的，本大爺也就不在意的拿刀捅你了。」環顧四週，敵人都處理完了，西瑞覺得無聊地聳肩。

　　這邊千冬歲和夏碎也解決了比申所在來的那群軍人。

　　「西瑞，結束了沒？」一位有著黑色長髮的冷豔美女騎著馬靠近，手上握著十字弓，身上背著一桶箭矢，看來方才幫助冰炎的那幾支利箭應該就是出自於她的手，身後還跟著另一隻馬，馬背上坐著褐色頭髮的男子，正望著褚冥漾淺淺的笑著，眼中帶著一絲懷念與欣然的激動。

　　「這些人連暖身都不夠！」西瑞無聊的發著牢騷，卻沒做什麼做多餘的動作。

　　「哎呀！我投降。」安地爾看著全軍覆沒的兵馬，以及應該是被打昏的比申，決定放棄行動，雙手半舉高的說著。

　　「久見了，左大臣、……」長髮的女性躍下馬，還算恭敬的對夏碎及冰炎行禮，但卻沒有說出對冰炎的稱呼，冷冷地開口：「我不是為了你，冰炎。耶呂安排在皇宮裡的所有手下，我全部都做紀錄並且關起來了，請問對於我的處理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勞煩彈正台了。」冰炎點了點頭，對於那名女性的態度沒有任何的意見，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

　　「那我正事處理完了。」再次向冰炎及夏碎行禮後，女子看向褚冥漾，身後那名褐髮的男也下馬站到女子身旁。

　　而安地爾一直維持著投降的狀態，看著所有人，沒有逃走卻也沒有更多的動作。

　　「看到人不會叫嗎？漾漾？」女性不耐煩的雙手插腰，即使是背著箭統做著這漾的動作，卻依然令人感覺的到她的美麗與氣勢。

　　「……姊、然。」褚冥漾怯怯地喊著，看著眼前有五年不曾見面的親人，褚冥漾心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笨弟弟。」女性低聲的罵著，她是方才才得知褚冥漾遺失記憶的事情，得知被屠村時褚冥玥正在遠方的一州考核那些官員，一開始得知褚冥漾不見確實讓非常的驚慌，但沒多就有人回報在哪裡發現褚冥漾。

　　因為村子裡的人會選擇到外地工作，褚冥漾一直都很羨慕，所以褚冥玥以為那是褚冥漾自己的意志，被欺負了至少還記得自己有家人可以求救，沒想到事實卻不是如此，心裡有些懊悔，所以這時聽見褚冥漾喚著和以前一樣稱呼時，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

　　「好了，冥玥，漾漾不是故意的。」被稱呼為然的男性，走到褚冥漾的身邊，然後伸手將褚冥漾抱住，輕聲地說：「歡迎回來。」

　　「唉……」輕輕地嘆了口氣，褚冥玥也跟著走過去，伸手摸了摸褚冥漾的頭。

　　這時褚冥玥想起自己有話要傳達，便轉頭看向安地爾說著：「……村長說，他們在老地方等你。」

　　傳達完話，褚冥玥便專心看著五年不見的家人，然後開口：「漾漾，五年不見你好像也沒有變的聰明？」

　　「姊！」褚冥漾和家人重逢的感動都被這句話打散，惱羞的大喊。

　　「嗯，這才是褚冥漾。」褚冥玥笑著，「我得先回去處理那些人了，我就在住在皇城裡，不過沒事別隨便來找我，你可以去找然。」說完，再次揉了揉褚冥漾的頭髮，然後跨上馬、策馬離去。

　　「冥玥因為工作的關係住在皇城裡，漾漾你也知道那裡不能隨便進去的吧，更別說冥玥的工作性質讓她常常跑各州鎮，她是怕你去了找不到人才這樣說的。」然溫和地笑著翻譯褚冥玥方才話中的意思，「褚伯伯跟阿姨跟著我們遷村了，所以你想找他們的話也可以過來。」

　　「謝謝你，然。」褚冥漾為他們照顧自己父母而感激地道謝。

　　「本大爺也先走了。」西瑞則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如同扛沙包一漾的把比申扛到肩上，跟著褚冥玥離去。

　　「漾漾，這裡是我所住的低方，雖時都歡迎你來。」然將一張紙的給褚冥漾，再次擁抱褚冥漾低聲也說了幾句話之後，隨即也跟著策馬離去。

　　至於米可蕥則要回到提爾那裡去、夏碎及千冬歲因為疲累回去休息、萊恩？他不知道又去哪裡了，不過根據褚冥漾叫了好幾聲一點回應都沒有來看，他應該是離開了。

　　褚冥漾看著冰炎，然後微笑的說：「是時候實踐當初的約定了。」